葛罗瑞娅的步伐略有些急促。
自从她怀上父神的子嗣后,她就很少这样急促地行走了。
万一腹中的子嗣出现什么好歹,自己万万承受不起一位神明的怒火。
但是,自己现在已经到了不得不加快步伐的时候了。
葛罗瑞娅下了楼梯,走到这一层末尾的最后一间房间外,重重地敲着房门:
“伊留!”葛罗瑞娅平复了一下自己急促的呼吸,急切地喊道。“出事了!快出来!”
门内响起了沉闷的脚步声。
“咔吧!”
开锁的声音响起,房门被打开了。
只见一位身着黑袍的亚裔男子站在门口,他身材修长,神情阴鸷,头发随意地披散下来,直直垂到他的背部。
不过,他的下巴很长,有点像鞋拔子,这倒是破坏了他身上阴郁的气质。
“葛罗瑞娅,不要大呼小叫。”伊留平淡地看着她,“阿布其找我有什么事?”
“出现了大问题。”葛罗瑞娅慌张道,“可能关系到父神。”
听到这里,伊留的脸上也闪过惊讶之色,“带我去看看。”
当葛罗瑞娅和伊留来到会议室的时候,其他成员都已经被阿布其遣散了,偌大的会议室只有他们三个人。
阿布其一直在不停地踱步,紧张地咬着拇指不放,看到两人来后才略略松了口气,“你们终于来了。”
“阿布其,发生了什么事。”伊留紧盯着阿布其。
他很清楚,像阿布其这样的人是很少露出这种情绪的,他的傲慢自大不允许他露出这种表情。
一旦他显露出这种情绪,就意味着真的遇到了他无法解决又迫在眉睫的事情。
伊留上一次看到阿布其露出这种表情时,还是他因为不愿意花钱为父神举办献祭而导致父神厌弃的时候。
那段时间,不只是阿布其,就连葛罗瑞娅和他自己,还有其他受到“赐福”的人都失去了能力。
那段时间,他其实一直在思考怎样替代阿布其,只可惜因为财力的差距,终究是这个富二代先他一步获取了父神的关注。
而现在,看到阿布其再一次露出这种表情时,伊留也在思索着。
阿布其难道再次触怒了父神吗?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倒可以搏一搏,毕竟今时不同往日,他已经累积足够的力量与财富…
直接杀了阿布其也未尝不可。
就在伊留杀心渐起时,阿布其颤抖着开口道:“父神,受伤了。”
空气陷入寂静。
伊留还没能作出反应,便听到一声尖叫。
“你胡说!”葛罗瑞娅指着阿布其,愤怒道,“父神不可能会受伤!祂可是至高无上的存在,不可能有人伤害到祂!
阿布其,你这个蠢货的脑子里装了屎吗!连父神都敢侮辱,你就不怕父神降罪于你吗!”
阿布其看着这个喋喋不休的聒噪女人,忍无可忍甩了她一巴掌,“闭嘴!贱人!”
清脆的巴掌声在宽阔的室内回响。
葛罗瑞娅捂着脸,不敢置信地看着他,“你敢打我?你敢打我!”
“阿布其!你竟然敢打我!你难道不顾及父神的子嗣了吗!你这是在顶撞父神!”
阿布其涨红了脸,这一巴掌打出去之后,他心中先是快意,但接踵而至的便是恐惧和悔意。
毕竟,这个女人的肚子里还留着父神的种,如果父神真的计较起来…
阿布其有些不敢想了。
“阿布其。”这时候,一直沉默不语的伊留开口道,“带我们去看看父神。”
这句话终止了无休无止的争吵,也让阿布其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地立即接上话茬,“好,快跟我来!”
葛罗瑞娅咬了咬呀,心中气恼,却也知道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。
他们的能量来源就是父神,对他们来说,父神就是天。
如果天塌下来了…覆巢之下安有完卵?
葛罗瑞娅只能暂且忍下愤怒,跟着两人朝房间内部走去。
会议室内的房间就是阿布其的工作室,只见阿布其进入房间后,走到书柜旁边,抽出了几本书。
然后又从桌子上拿起几本书,依次放入了抽出的空隙中。
书柜立即开始移动,露出后方的禁闭的大门。
这是银行与赌场专用的甲级防盗钢材大门,内部含有特殊的诡能金属,即使是三级诡能术士也要费上一番功夫才能破开这扇门。
阿布其走到门前,把脸凑到旁边的显示屏上。
在依次扫描了指纹,声音,眼角膜,并且输入密码后,大门打开了。
三人立即走了进去。
只见里面是一片漆黑的隧道,只有墙壁上镶嵌着烛台,烛台上燃烧着红色的长蜡。
相对于现在的人类来说,这种老旧的照明方式已经很难见到了,葛罗瑞娅和伊留都在四处张望着,感到有些新奇。
他们知道阿布其专门供奉着父神的雕像,却不知道父神的雕像在这种地方。
隧道尽头是一片晦暗的光,而且伊留还感觉到了隐隐的诡能波动和强烈的铁锈味。
但同时,他也注意到,阿布其越是接近隧道尽头,面色就越是紧张恐惧。
伊留心中泛起不祥的预感。
当他们终于转过拐角时,看到了一扇大门,这扇门比刚才的钢材大门还要更加厚重坚硬。
阿布其又过去一通操作,大门缓缓打开了。
暴露在三人眼前的,是一处和会议室面积相当的小型殿堂。
肃穆,华丽,高价请来设计师专门设计的装修光是看起来就能感到敬畏。
不过设计师和负责装修的工人在装修完毕后就成为了父神的食物。
现在,设计师殚精竭虑设计的房间内到处都溅满了鲜血,地上是几位浑身赤裸,死不瞑目的少女。
她们或是脸皮被撕烂,或许是被开膛破肚,但从扭曲的脸上不难看出她们身前遭受过怎样的痛苦。
天花板上的烛台灯微微摇晃,因为上面有一具被剥去皮肉的白骨被胡乱地扔了上去,就这样挂在那里,带得灯不停晃动。
但这些都不重要,最重要的是殿堂中央那座小小的,看起来只有手掌大小的雕像。
雕像是纯黑的,摸上去很光滑,乍一看是由木材雕刻而成的。
但经过化验后他们才明白,这座雕像不属于地球。
雕像所雕刻的,是一个羊头人身的生物。
祂的头颅是一个黑色羊骨,狰狞而令人心悸,两个眼窟黑洞洞的,只是死寂地盯着三人。
祂没有双手,上臂还是正常人的形状,但从小臂开始,便是一根长长的,宛如树根般的紫色触手。
奇怪的是,祂只有右臂,而无左臂,看截断面的形状,似乎是被什么野兽啃了一口似的。
祂也没有下半身,虽说上半身肌肉虬结,但下半身却淹没在一片漆黑的云雾之中。
而这团由血肉触手组成的云雾,恰好和灼华在回忆中看到的房屋上空的不祥黑云一模一样。
此时,这座小小的雕像上已经溅满了血液,尤其是祂双触的地方,已经完全染满了红色。
但是伊留和葛罗瑞娅并不在意这些,最让他们在意的还是雕像消失的左手,从触须到肩膀,全都消失不见,肩膀处甚至还留下了参差不齐的可怖牙印。
三人皆是震惊,但还来不及细想,雕像的眼眶中便猛然浮现了两点红光。
阿布其咽了咽口水,在他的大脑尚未思考出什么之前,身体便不由自主地向这座雕像下跪,“伟大的父神,您最忠诚的信徒来了。”
葛罗瑞娅心中暗骂阿布其贪生怕死,同时她自己也十分从心地下跪,还伸手假装关心地摸了摸自己的大肚子。
而伊留也十分干脆地下跪,“父神,请问究竟是什么害虫敢顶撞您?”
此话一出,其他两人看着伊留的眼神都不对了。
父神生气成这样,你还死戳人家腰子啊?
而阿布其更是在内心疯狂祖安伊留,伊留的祖宗十八代都被他骂了一遍。
因为这房间里的女性全都是他从贫民窟及黑市途径买来的,按照以往的经验,父神至少会在他离开殿堂后才开虐,而且会循序渐进地将她们虐杀。
但是这一次不对劲。
他刚刚把这些女性送到这里,气都没喘匀,结果父神直接开杀。
旁边一个少女的脑袋更是直接爆浆,红黄白糊了他一身。
说实话,如果不是因为送进来的女人全都是赤身裸体的,就他一个人穿着黑袍,他恐怕都会被父神误杀掉。
很明显是出大问题了,你不想着安慰父神还在祂上伤口上撒盐,你是脑子里进了shit吗?
你自己作死也就算了,倒是离我一点儿啊!
葛罗瑞娅保持着跪姿,往后挪了挪,以防这人的肉块砸到身上。
果然,羊头雕像眼中红光更甚,“凡人,你想死吗?”
“至高无上的欲虐父神,您的信徒永远不会忤逆您。”伊留面无表情地回答,“但是请您务必告诉我,胆敢冒犯您的狂妄之徒究竟是谁。”
“只有知道了对方的身份,我才能够为您报仇。”
羊头雕像听了这话后,短暂沉默了一会儿,开口道,“哼,你比我想的要有用一些,不过对方的实力远比你想象得更加强大…我一时不察,才被对方反噬。”
说到这里,羊头雕像停顿了一下。
不知是不是错觉,三人似乎看到雕像在轻轻颤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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